好き嫌い、甘い苦い

「夏，在想什麼？」虞佟看著自家難得放假，還乖乖待在家中看電視，卻皺緊眉的雙生兄弟。將手上的其中一杯新鮮果汁推到他面前，坐下。

「你當年跟大嫂是直接結婚對吧。」

「嗯，你不是知道嗎？」

「確認一下。」

「確認？你在想什麼？」

虞夏不語，整個人向後倒在沙發上，煩躁地瞪天花板，像是把天花板瞪破就能得到解答似的。

「你再怎麼瞪也瞪不出答案的。」

「嘖。」

虞佟並沒有逼虞夏說出口，在一旁喝著果汁，腦中不斷思考能讓虞夏如此煩躁的事情會有哪些？會跟誰有關聯？

第一個想法是上頭壓力，民代或立委來關說、施壓之類的。第二是他身旁重要的人。若是第一個虞夏絕對不可能如此在意，應該會想把人抓人打一頓才對。那麼，是誰呢？

絕對不會是家人，因為虞夏突然提起他和阿因媽媽當年結婚的事情，而他也知道為什麼會跟阿因媽媽結婚的原因。以上種種，讓他推出一個絕對錯不了的答案。

「認真的想要定下來了啊。」

「……嗯。」虞夏也不意外他哥會猜到，非常好猜。更何況他們還是雙子，默契比其他有年齡差的兄弟姐妹來的更好。所謂的心電感應用在他們身上適合不過。

「那你打算怎麼辦？」

「就是不知道才煩啊。」虞夏一口氣灌了半杯果汁，試圖壓低煩躁感。

「其實，只要跟平常一樣就好。」虞佟笑道。看著自家兄弟百年難得一見的百變表情，實在很想拍下來當作紀念，可他不想吃他弟的拳頭，只想作罷。

「平常…嗎？」

要怎麼平常的向玖深表達他想說的呢？

一個平凡不過的午後，恰好是虞夏和玖深的休假日。他們正坐在沙發上看小聿向嚴司借的影集。

「玖深，你什麼時候喜歡上我的？」虞夏問出長久以來的疑問。

如果不是他從七樓摔下來，永遠都不會知道玖深喜歡他，也不會知道自己也喜歡玖深。

「不確定欸…」玖深只記得第一次和虞夏合作時，對方發現他的想法不對，狠狠地罵了一頓。後來變成工作夥伴，很久之後了解了虞夏為什麼無法升官的原因，和同事一同打抱不平才察覺到，他對虞夏的情感不只單純的仰慕，包含喜歡。

「嗯。」

「怎麼了嗎？」

「沒事。突然想到。」其實就連他自己什麼時候喜歡上玖深他也不清楚，總之就是陰錯陽差的在一起了。

至少虞夏是這樣想的。

「跟我在一起很危險，你知道嗎。」

「……咦？」

「幹這行本來就要有隨時都會出事的心理準備沒錯，但如果讓那些針對我的人，不管是民代、立委、議員，甚至是組織也好，知道你跟我在一起，你很容易被我牽連到。你有沒有想過這個問題？」

「沒、沒有。所以老大你的意思是…？」玖深很緊張，眼眶泛著淚光，很怕聽到「分手」兩個字。

「我的意思是，以後腦袋給我靈光一點，不要自己往陷阱裡頭踏。也不要傻傻的給別人拐，你敢被拐走我一定在把你救回來之後痛扁一頓，浪費資源。」

玖深想像了下那畫面，馬上起了雞皮疙瘩外加背脊涼。

被虞夏打比被騙還要可怕一百倍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—

「雖然我們沒辦法像一般人一樣能在身分證的配偶欄寫上彼此的名字，但我會盡最大的能力保護你。」

花了幾秒消化虞夏的話，玖深後知後覺地紅了臉。

所以老大是在告白還是在求婚…？或者兩者兼具？玖深心想。

「你這輩子別想離開我。」乍聽之下十分兇狠，在看見虞夏眼中的認真及深情時，便明白那是專屬虞夏的霸道式溫柔。

玖深先是紅了眼，接著淚水填滿他的眼眶。一陣鼻酸，眼淚跟著滑出眼眶滴在沙發上。

「總之，從今以後，不准離開我。聽到沒有。」

「老大…」玖深已經哭到上氣不接下氣，搞得好像虞夏是個負心漢，出軌提分手一樣。

「……哭什麼鬼啊。」忍下一巴掌往對方頭上打下去的衝動，虞夏把衛生紙塞進玖深手中。

「我答應你，嗚嗚嗚…」

「嗯。」

— 我答應你，永不離開。

fin.